記得林語堂先生(?)曾經說過:「如果一個女人開始說『感覺』,千萬不要再跟她爭辯了。」

這回,想談的是身體感這件事,要講「感覺」這件事總覺得有點害羞,從小就把「感覺」畫上不好的成份,這是一種不理智、不可靠,甚至於是無理取鬧的代名詞,於是乎,不論是講話或做事都要有憑有據,有邏輯、有頭腦、有思考,理智的人生才是正確的。我的確好像一直很怕被數落「不理智」、「無理取鬧」,這種隱憂成年以後看了許多電影就更加成形,在許多電影中,如果「壞人」要對男主角不利,就會設計陷害他成為殺人犯之類的,若是針對女主角,就會說她是神經病,把她關到精神病院。不知為何,總覺得精神病患比殺人犯無力感更重。(還是我比較同情女主角?) 回想起來生活上也是如此,如果被議論或責怪的是女人,那麼常有的罵人台詞是:「肖查某」(瘋女人),這話我從小常聽到,可沒什麼人會說「肖查甫」(瘋男人)。

約莫過了三十年的「理智人生」,深以為然,直到三、四年前吧? 開始會「聽見」自己的講話內容,有好有壞,只是常常不能理解為何自己會講出那樣的話來;大概去年吧? 好像會「看見」自己行為,覺得討厭的就改掉,喜歡的就留著,有些只是自覺有趣: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呀!  次數多了以後,有一種隱約的感覺,會不會自以為的「理智人生」並沒有這回事? 就單一的事情來說,都可以講出一堆道理來支持自己的行為,名曰:「師出有名」,然而從留意自己的行為到檢視過去的人生,好像不是靠理智的頭腦在過日子? 那些振振有詞的道理其實只是一種包裝?  其次,為什麼要用那麼多的道理來包裝自己的需要或行為?「想要」不就是最堅強的理由嗎?

題外話:所謂「聽見」自己的談話、「看見」自己的行為,並不是在講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,而是有一種旁觀者的感覺,對自己講的話、做的事會有不同的觀感,彷彿有另一個人在聽自己講話,而我又完全地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。

既然討論的是身體感,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講出「道理」來,都是「感覺」、「主觀感受」,也沒辦法套合書本上說的理論 (更何況,很多書我都沒看過),因此,也有許多感到困惑的地方。

從小,對自己的身體多所怨懟,其一是生病老是治不好;其二,有幾次正要展開偉大的前程時,就會生大病,努力地展翅高飛,卻被一棍打在地上,好痛;其三,偶爾就會出現「怪」行為,別說旁人無法理(諒)解,就連我本人也無法了解為何要這麼做。於是,我把所有無法用主觀意識可以解釋的部份,姑且稱之為「身體感」。

第一、二項自從上了中醫、莊子課後,了解問題所在,未必能完全解決,倒也不困擾了。第三項似乎可用老師說的「後味」來解釋:某些人大家都說好,我也覺得好,可有些公認的好人小妹卻不喜歡;有人對我溫柔體貼,相當受用,有些人的安慰只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;本以為自己喜歡有正義感、努力負責的人,可是對於某些很「壞」的人,卻是討厭不起來;極討厭大男人主義,可是到南部讀書時,卻頗享受某些「大男人」;有些人對我直言不諱,聽了就刺耳,有些忠言雖然逆耳,卻願意好好反省;就連同一個人,原本相處不錯,後來不知為何卻成了雞肋;做事情該有條理、有計畫,然而卻也常常有脫軌的演出。

題外話:原本小妹以為只有對人才沒有「統一」的標準,沒想到連對「狗」也是如此,這裡的狗是指真的狗,不是罵人的話。小妹一直以為自己怕狗也討厭狗,看別人或養之、或寵之、或愛之、或拯救之,都覺得有點那個(不好明寫,畢竟愛狗的人很多),可是2015年去了四川,在九寨溝一家土產店前喝茶,一條狗過來磨蹭,小妹既沒有驅趕牠,也沒有躲開,反而摸著牠玩,牠也任由小妹玩著,似乎還挺享受的,不過說不定牠對每個客人皆如此啦。小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,居然連對狗都是有身體感這件事的,並非只要是狗就一律討厭。到了高原上時,看到那些藏獒,有著堅定的表情,踩著穩健的步伐,雖然不敢靠近,卻也在心中讚一聲「好漢子」。

九寨溝小狗.png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身體感
    全站熱搜

    Wend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