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,心中明瞭,自己已經脫離厥陰區了。

在《我的厥陰人生》一文中,文末提到:有一日,想到某一事,覺得自己似乎慢慢地脫離厥陰區,只是,卻忘了到底是什麼事情了。

真的是一直想不起來,過了許久許久,最近,遇到一件傷心之事,驀然想起,當時的感覺是心中有一塊很堅硬的東西融化了。另一方面,從一開始大量地用厥陰藥,漸漸地,厥陰藥用不上了,病證偏向少陰、少陽,甚至於太陽都有。後來有機會得到確認,不久之前向江西龍老師請益,聊到某種類型的人,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有厥陰臉,一起手就會用當歸四逆加味湯先攪一攪,讓人柔和了,之後再看看怎麼治病。當時,這位神醫指著我說,起手方會用桂枝加黃耆湯(非厥陰方)。當時心想,果然已不是厥陰底了,也不禁佩服,龍老師也不過看到臉而已,既未問證也沒把脈,就能開藥,這個方子也屬於我的用藥名單中,只是雜病要調的項目多,還沒決定把這個方排在那個順位。

俗話說:「人憨,看面嘛知。」其實,一個笨蛋要假裝聰明,大概可以撐三十分鐘吧? 反過來,一個聰明人想顯得笨,三分鐘都假不了。魏忠賢是歷史上最有名的宦官之一,許多人覺得不可思議,為何他能搞到那樣的程度,尤其在崛起時,會有那麽多大臣願意跟他合作?不僅身邊一堆貪官,連所謂的清官名將都幫他蓋生祠。後來讀到一本書,聽說在歷史上的記載,魏忠賢給人的感覺是忠˙厚˙老˙實。這也就難怪,了不起的能力。

人不可貌相,原則上是對的,可是學了中醫發現,往往看臉比把脈準得多,以前以為的中醫,覺得最神奇的大概就是把脈了,把脈彷彿是X光機或者是MRI,把整個人都看透徹了,還不止如此,連個性、生活都摸得透,真驚人! 可能是自己是學經方吧? 加上沒多少機會練把脈,老是覺得看臉色比較明白,真的是藏不住,張仲景描述許多證中,關於臉色的描述十分生動;平時與小孩相處熟了,有些證是開過藥的,有時候一看臉就覺得是啥,時間緊,那就直接開藥了。有時候,看人的臉、聽講話的感覺,就隱約覺得這人可能是什麼底,不過主要是以少陰、厥陰看得比較準。所以,看別人在網路上回答別人的問證,深感神奇,沒有看到臉,也把不到脈,更聽不到病人講話的語氣,要怎麼看病呢?

回題,厥陰臉要怎麼看呢? 龍老師的看法是,臉陰陰的,一看就會不舒服,臉色有點青氣(帶綠色)或者說帶煞氣。後來老師補充的看法是:有一點悍氣。貴婦臉,有個端的樣子。

而我是以「好辯」當作主證,感覺上不易失手的,只是區分上有點不同,一種好辯是顯性的,遇過的人其脈偏硬,這種類型的人在我的父母輩或者在大陸看到比較多,也比較好認;一種是隱性的,脈會偏沉細(還是微弱?),這類型的人在台灣一般比較常見,但是不好認,《後退式的攻擊》曾提到過,就是那種不會正面跟人爭辯,可是決不會認同別人的人,跟這種人相處,最明顯的特徵是,一個人卻覺得是兩個人,明明相處起來很不錯,大家也都同意,可就是會被對方折磨到,而且我相當確信對方不是故意的,那會不會是因為個性不合? 當然也可能,只是個性不合的人打一開始就會曉得,壓根兒不會被對方折磨到,隱性的厥陰比較是俗稱的「孽緣」啦,自己會去被纏到,明明曉得自己受傷了,卻又離不開。

關於「不辯論」的練習,自覺慚愧,進步甚微,稍稍有點不同的是:和別人討論事情時,聽完別人的描述,若不同意,還是會提出自己的意見。表面上看起來,同樣是反駁對方的看法,以前是清楚地在辯論,現在似乎比較沒有了,差別可能是自己的心吧? 以前是為了說服對方、駁倒對方而說,現在比較單純是討論事情,就算提出與對方不同的意見,但也不敢自認為百分百正確,對方的話也是先放在心中存檔。當然啦!這是一個過程,不是直接跳過來,事實上,自覺也還沒完全做到「不辯論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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