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莊子很怪,就算是有道理的事,順序不對也不成。

中醫也是如此,聽某位大家說:「人那麼虛,要怎麼治病呀?」所以先補再發汗;而小妹的生活體驗是:「人那麼塞,要怎麼補身呀?」因此要先開路再吃補。

練莊子與宗教的順序似乎也不同,莊子是告訴讀者路怎麼走,自己走到園林,自然知道園林之美。就算沒走到那座美好的大花園,沒有遇上那棵「大樹」,每走一段路,就會看到不同景緻,比如說「責任感」與「順序感」等等,這是莊子的書上是沒寫的,小妹是按照老師說的一步一步練著,自己生出這樣的身體感。而宗教好像都一開始就描繪一座優美園林,但卻不告訴我們路要怎麼走,或者說,那個路怎麽好像指錯路標的感覺。

宗教上的優美園林是巧合還是神蹟呢? 那些信徒又如何得知的呢? 每每問了以後,對方不約而同地生氣了,怎可懷疑主 (或佛祖)的存在呢? 不然就是說出一堆很「深奧」的道理,一付莫測高深的樣子,小妹自忖頭腦不差,可真抓不到其中神妙之處,再多問兩句,又是「不悅」的表情相迎,可能本人真是沒有慧根吧,那就兩免也行。

在學習莊子的路上緩緩地走著,漸漸地意識到,或者說是身體感覺到,許多被傳誦的「大道理」、「人生真諦」,為何自己用起來沒效呢? 或許是「順序」錯了也說不定,容小妹挑幾件來說說:

慈悲

從小就常聽說:「做人要慈悲才能快樂」、「慈悲沒有敵人,智慧不起煩惱」之類的道理,從道理上聼來覺得很對呀! 這似乎是化解情緒、讓內心平靜的好法門,可是,可是小妹直接練「慈悲」、「原諒」啦,就是練不起來;自開始練不辯論算起,至少是二~三年以後,慢慢有「責任感」以後(見「不辯論」),才漸漸能對別人寬容(但同時並存著「嚴厲」),學莊子以前常常也會學別人說:「要慈悲。」可是慈悲不了兩天,就有更強的怨念來恨對方:「為何讓我陷入如此局面? 你可以對我更好的。」或者老是覺得對方對不起自己。總之,一開始就先決定「要慈悲」,那是慈悲不起來的。或者學孟子說:「禽獸何難焉!」可是眼前這個「禽獸」活得很愉快,而我不˙快˙樂˙啊! 這無論如何是忽悠不了自己的。小妹能做到的順序是:不辯論à責任感à寬容,此時就可以把對方當作像是小狗一般,它可能會耍賴,但其實是無害的。一開始就貶低對方,其實解救不了自己。

小妹一直覺得,「原諒」是層次比較低的事(見「龍老師的女病人」),更何況,某種角度來說,「原諒」只不過是一種結局,是無法拿來當作化解自己的心理問題的手段,當自己的內心化解後,那個事件無害了,自然會「原諒」對方,其實,若真不放心上了,原不原諒已經不是重點,所以小妹才會說,「原諒」是層次比較低的事。

所以,原本小妹把「慈悲」當作是解救自己情緒的手段,方法錯了,順序也不對。要做到不起情緒,老師說,要不辯論,找到事情的真相(這一點,小妹有不同的體會,日後有空再聊)。至於順序,「慈悲」是結果,能做到同理心(莊子稱之為「物化」)那麼就可能做到慈悲(小妹想,需不需要加上「支離其德」?),「慈悲」不是過程,更不是手段。

題外話:在這兒,小妹只是借用了「慈悲」這個詞,只是當作「同理心」、「關懷他人」、「諒解別人」的綜合詞,是有點粗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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